寶劍-一柄寶劍在福建博物館被發(fā)現(xiàn),報告令中央領(lǐng)導落淚
聽到喊聲,博物館館長和其他工作人員急忙跑到近前,大家小心翼翼地猶如心肝寶貝一樣,將那柄寶劍帶出了倉庫。很快,一名負責文物鑒定的技術(shù)人員,開始對那柄外表銹跡斑斑的寶劍進行登記——長81.7厘米、寬3.2厘米,劍柄上刻有“青鋼寶劍”四個字,劍身上則有“二龍戲珠”精美紋飾。
很快,博物館方面就弄清楚了這柄寶劍的來源,是福建寧德一個名叫“蔡作柯”的人,于1956年全省征集歷史文物之時,無償上交給當?shù)卣?。不久之后,這柄寶劍就被送到福建省博物館收藏。當時征集到的歷史文物實在是太多了,有很多未能及時清理,全被堆放在倉庫之中,其中就包括蔡作柯上交的這柄寶劍。
那時候,根據(jù)蔡作柯口述:其祖先蔡步鐘在清朝曾當過四川雅州府知府(治所在今四川雅安市)。這柄寶劍原本是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的佩劍,石達開率領(lǐng)部隊在大渡河全軍覆沒之后,其佩劍便為蔡步鐘所得。不久之后,蔡步鐘因功轉(zhuǎn)任云南按察使,其致仕回鄉(xiāng)之后就把這柄寶劍也帶了回來。
后來,這柄寶劍在蔡家人手里傳了一代又一代,直到1956年蔡作柯無償上交給政府。蔡作柯曾笑著說:“石達開的佩劍非常鋒利,劍柄前面有‘青鋼寶劍’四個字,劍身上有‘二龍戲珠’花紋,他年輕時曾把玩過,由于沒有文物概念,所以他還用這柄寶劍劈過木柴……”
在弄清楚寶劍的來源之后,福建博物館館長興奮不已,他很快將情況報告給了年過七旬的開國少將馬文波。原來,福建博物館之所以尋找那柄寶劍,是因為開國少將馬文波前不久來到博物館,并當面向他們提出了這個請求。很快,馬文波就將找到寶劍的消息,告訴給了老戰(zhàn)友宋侃夫、王子綱、肖全夫等人。
當時,這些老同志們都高興得不得了,甚至流下了激動的淚水。不久之后,由宋侃夫、王子綱、肖全夫等老同志聯(lián)名,開國少將馬文波親自執(zhí)筆,寫了一份關(guān)于寶劍以及蔡威烈士身世的調(diào)查報告。很快,這份調(diào)查報告就被放在了李先念和徐向前兩位中央領(lǐng)導的案頭。
在看過調(diào)查報告之后,李先念和徐向前兩位中央領(lǐng)導眼眶濕潤了,淚水不斷從眼簾墜落。這一刻,兩位中央領(lǐng)導想起了那艱苦卓絕的長征歲月,想起了那位具有特殊貢獻的,名叫“蔡威”的紅軍烈士。當年的一幕幕往事,猶如放電影一樣在兩位中央領(lǐng)導的腦海中浮現(xiàn),令他們感慨萬千、潸然淚下。
當時,李先念主席批示道:“蔡威和宋侃夫、王子綱等同志對四方面軍無線電通信和技術(shù)偵察工作,作出過重要貢獻。”而徐向前元帥則批示道:“蔡威同志是一位優(yōu)秀的紅軍干部,在破譯工作方面是有獨特建樹的。他的遺屬理應享受烈屬待遇,請中辦告福建閱辦。”
這是怎么回事呢?蔡威烈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?他曾經(jīng)做出過什么樣的特殊貢獻呢?蔡威烈士和福建博物館找到的那柄寶劍,有著什么樣的聯(lián)系呢?今天,我們就來說一說,無名英雄蔡威的傳奇故事,以及老戰(zhàn)友們探尋蔡威烈士身世的離奇經(jīng)過。
蔡威,原名蔡澤鏛,1907年3月出生在福建寧德蕉城的一個開明士紳家庭。蔡家在福建寧德地區(qū)算得上大門大戶,非常重視對后輩們的教育,因此蔡威從小就被送到私塾讀書。后來,學習成績優(yōu)異的蔡威,還先后考取了福州格致中學、上海惠靈英語??茖W校。
在父母以及長輩們看來,如果照此下去,蔡威將來肯定能謀一個好差事,進而光宗耀祖、光耀門楣。不過,蔡威卻不這么想,他從不拘泥于舊俗,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。特別是在福州、上海等地讀書期間,受新文化、新思想熏陶的蔡威,接觸到了先進革命思想的教育,這最終促使他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革命道路。
1926年,19歲的蔡威在上海求學期間,光榮加入了黨組織。同年年底,蔡威受黨組織的委派,回到家鄉(xiāng)福建寧德地區(qū)秘密開展黨的活動。然而,讓蔡威沒有想到的是,他回到家鄉(xiāng)之后不久,此前洶涌澎湃的革命形勢很快驟然急轉(zhuǎn),陷入到了黑暗之中。原來,轟轟烈烈的大革命,因蔣介石、汪精衛(wèi)等人的叛變而失敗了!
很快,蔡威也因為叛徒告密,在福州被敵人逮捕。在被關(guān)押期間,蔡威始終堅定革命信仰,毫不屈服于敵人威逼利誘,并堅稱自己只是來福州求職的大學生。四個多月之后,在組織的秘密幫助下,沒有暴露身份的蔡威,最終被家人保釋出獄。此時,父母勸說蔡威好好找個工作,踏踏實實過日子。然而,蔡威卻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去上海尋找組織的道路。
此時,蔡威的新婚妻子已經(jīng)有了身孕,不久便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,取名叫“蔡植生”。當然,這一切都是蔡威從家人發(fā)來的書信中得知的,他根本沒有回家看望過妻子和孩子。因為,蔡威知道革命工作充滿危險,為了不連累家人們,蔡威開始用起了化名,也就是“蔡威”這個名字,并且他切斷了與家人們的一切聯(lián)系。
1931年上半年,蔡威在上海參加了由中央特科舉辦的無線電培訓班,學習收發(fā)電報技術(shù)和機務維修技術(shù)。聰明好學的蔡威在很短的時間內(nèi),就很快掌握了無線電技術(shù),成了一名無線電專業(yè)技術(shù)人員。到了1931年10月,受中央特科領(lǐng)導人周恩來的委派,蔡威和王子綱、宋侃夫、徐以新,一起到鄂豫皖根據(jù)地開展無線電通訊工作。
那時候,活動于鄂豫皖根據(jù)地的紅四方面軍剛剛成立,敵人就先后多次調(diào)集重兵實施“圍剿”。由于鄂豫皖根據(jù)地遠離中央,情報聯(lián)絡手段非常落后,通常僅靠步兵或騎兵傳遞消息和情況,速度慢不說,而且還很不安全。因此,為徹底改變情報和通訊工作落后的被動局面,組織這才決定派蔡威、王子綱、宋侃夫等人來到鄂豫皖根據(jù)地。
經(jīng)過20多天的艱難跋涉,蔡威和王子綱到達了鄂豫皖根據(jù)地的首府——新集。之后,另一路無線電技術(shù)人員宋侃夫、徐以新也到達了新集。就這樣,蔡威等人緊鑼密鼓開始了紅四方面軍電臺的創(chuàng)建工作。后來,由于徐以新因其他工作安排調(diào)離了,所以紅四方面軍的電臺工作主要由蔡威、宋侃夫、王子綱三人負責,他們?nèi)吮环Q為紅四方面軍“情報三杰”。
創(chuàng)建電臺的工作是非常艱苦的,首先要有器材設備,這該如何是好呢?俗話說,無巧不成書。蔡威等人剛到鄂豫皖根據(jù)地,就聽說戰(zhàn)士們在戰(zhàn)斗中繳獲了一堆被敵人砸爛的無線電器材零件。蔡威等人如獲至寶,他們拔腿就往堆放機器和零件的地方跑,生怕戰(zhàn)士們把機器和零件當“破爛”扔掉了。
站在這一堆被戰(zhàn)士們稱為“破爛”的機器和零件面前,蔡威開玩笑地對大家說道:“真沒想到咱們根據(jù)地還有這么多‘寶貝’,這太好了!”蔡威的這番話,讓負責看管這堆“破爛”的戰(zhàn)士們面面相覷,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堆“破爛”,對于蔡威等人而言,意味著什么。
很快、蔡威、王子綱和宋侃夫就把有用的零件選出來,猶如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精心擦拭、清理。就這樣,經(jīng)過一個多月的收集和組裝,蔡威等人硬是將一堆“破爛”,拼裝成了一部電臺。親眼看著鄂豫皖根據(jù)地的第一部電臺,親耳聽著電臺發(fā)出來的“滴答、滴答”的信號聲,蔡威等人手舞足蹈,開心得不得了。
有了第一部電臺,蔡威等人的工作更忙了,他們不僅要接收中央發(fā)來的電文,翻譯傳達中央的指示,向中央發(fā)出紅四方面軍的戰(zhàn)報和行動計劃,而且還要抄收有關(guān)敵人的新聞,以便及時掌握了當時國內(nèi)外發(fā)生的重大事件以及敵人的動向等等,為紅四方面軍制定作戰(zhàn)方針和戰(zhàn)略部署提供了重要參考。
對于蔡威等人的工作成效和貢獻,時任紅四方面軍總指揮的徐向前,看在眼里、樂在心里,他曾先后多次高度稱贊蔡威等人,是紅四方面軍的千里眼、順風耳。后來,通過戰(zhàn)場繳獲,紅四方面軍又擁有了第二部電臺。這樣一來,宋侃夫、王子綱負責一部電臺,蔡威單獨負責另外一部電臺。
不久之后,馬文波被派到了紅四方面軍,他既會報務也懂機務,而且技術(shù)嫻熟。馬文波來到紅四方面軍之后,就成為蔡威的得力助手,他們在工作上相互學習相互交流經(jīng)驗,關(guān)系非常融洽。慢慢地,蔡威就和馬文波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。1932年10月,靠著蔡威等人的兩部電臺,徐向前指揮紅四方面軍踏上了艱苦卓絕的長征之路。
在此期間,成功破譯敵人密報,成為了蔡威等人的頭等大事。因為,當時蔡威等人靠著兩部電臺已經(jīng)能夠收到敵人的電報信號了,可是狡猾的敵人使用的是密報,蔡威等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怎么辦?蔡威和同志們整日沉浸在無線電的王國里苦思冥想,常常連吃飯都顧不上。
那時候,徐向前知道蔡威等人干的是需要動腦子的技術(shù)活,不能過多地打擾,所以他就命令戰(zhàn)士們每到開飯的時候,直接把飯菜送到蔡威等人的辦公地點。有一次,戰(zhàn)士把飯菜送來了,看著戴著耳機,低頭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的蔡威,說道:“蔡臺長(戰(zhàn)士們對蔡威的尊稱),飯菜送來了,你趁熱吃吧!”
蔡威頭也不抬地“嗯”來一聲,戰(zhàn)士知道“蔡臺長”在忙,所以就把飯菜放在桌子上,轉(zhuǎn)身關(guān)門離開了。過了好大一會兒,戰(zhàn)士們想著蔡威應該吃完飯了,所以前來收拾碗筷。然而,讓他沒有想到的是,擺放在蔡威桌子上的飯菜根本沒有動,而且已經(jīng)涼透了。而蔡威還是戴著耳機,低著頭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。
為了破譯敵人的密報,蔡威最開始是從敵人密報中的時間、地點、部隊番號等簡單信息入手的。在此過程中,蔡威要不斷聯(lián)系自己已經(jīng)掌握的情況,上下左右,前前后后反復對照比較,一個字一個字地猜測、一句話一句話地推敲,慢慢判斷敵人密報中的暗語的意思。然后,蔡威再根據(jù)敵人密報中字碼與字的關(guān)系,經(jīng)過深入偵聽、追蹤、對照、判斷,來搞清楚敵人密報的真實內(nèi)容。
俗話說,功夫不負有心人。經(jīng)過一字一句破譯,蔡威逐步摸清了敵人電臺使用密碼的規(guī)律,從而完整地破譯了敵人密報,并制作了第一部敵人無線電密碼破譯本。
就這樣,在蔡威等人的不懈努力下,紅四方面軍能夠提前掌握長征途中敵人的部署和動向。那時候,只要敵人電臺發(fā)出密報,蔡威等人就可以直接拿起話筒,向徐向前等首長念出密報的內(nèi)容。
1933年2月,四川軍閥田頌堯調(diào)集六萬兵力,分左、中、右三路向紅四方面軍發(fā)動了圍攻。當時,蔡威提前截獲并成功破譯了敵人密電,搞清楚了敵人作戰(zhàn)部署。徐向前在掌握這一情況之后,他根據(jù)敵人的兵力部署,迅速作出了“收緊陣地、待機反攻”的正確決策。最終,經(jīng)過一番激戰(zhàn),紅四方面軍成功打退了敵人的圍攻。
在長征過程中,蔡威破譯敵人密報,進而幫助紅四方面軍打敗敵人的事情還有很多。到了1933年10月,四川軍閥大佬劉湘以二十余萬的兵力,對紅四方面軍創(chuàng)建的川陜根據(jù)地,發(fā)動了所謂的“六路圍攻”。這一次,還是蔡威大顯神威,成功破譯了敵人的軍事情報,幫助紅四方面軍化解了風險,度過了危機。
在無線電領(lǐng)域與敵人展開斗爭,雖然沒有硝煙和槍炮聲,沒有殺敵多少、繳獲多少的戰(zhàn)功簿,但是卻作用重大、意義非凡。由于紅四方面軍在軍事上屢獲成功、連戰(zhàn)連捷,狡猾的敵人在無線電方面也高度警惕了起來,他們時常更換無線電密碼,以防被紅軍破譯。這樣一來,蔡威等人更忙碌了,而且困難重重。
不過,蔡威和同志們總是能夠以驚人的勇氣、耐心和智慧,克服了所有的困難,將破譯的敵人密報準確無誤地匯報給徐向前等首長們。那時候,不明就里的指戰(zhàn)員們在前方打了勝仗,心中都驚奇不已:“哪里來的這么準確的情報?”每次遇到這樣的問題,時任紅四方面軍政委的陳昌浩就會開玩笑地回答:“我房間里供著一尊‘菩薩’,敵人有什么陰謀詭計,‘菩薩’都會告訴我。”
“菩薩”是誰?由于涉及軍事機密,陳昌浩并沒有直言相告。后來,經(jīng)過10個多月的英勇奮戰(zhàn),紅四方面軍在川陜根據(jù)地站穩(wěn)了腳跟。此時,蔡威出現(xiàn)在了表彰大會上,陳昌浩代表紅四方面軍總部給蔡威頒發(fā)了嘉獎令,并獎勵給蔡威300塊大洋。這時候,大家這才知道,那位神秘的“菩薩”,原來就是大家敬佩和愛戴的“蔡臺長”。
不過,面對大家的夸贊和表揚,謙虛的蔡威卻總是說道:“我們電臺能夠取得成績,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(jié)果,功勞是大家的,不是我一個人的。”后來,隨著無線電技術(shù)偵察工作的發(fā)展壯大,紅四方面軍總部電臺擴大為紅軍總司令部二局,當時擔任二局局長的人,就是勞苦功高的蔡威。
1936年春,紅四方面軍來到位于四川丹巴縣的金川江畔。這一天晚上,在忙完工作之后,蔡威和馬文波決定到江邊走一走,緩解一下身上的壓力??粗剂鞑幌⒌慕?,吹著清爽醉人的微風,蔡威感慨地對馬文波說道:“咱們再往南就是大渡河了。”
“大渡河”,聽到這三個字,馬文波瞬間想起了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,他應聲說道:“說起大渡河,我就想起了兵敗江邊的石達開。”
此時,蔡威的思緒迅速跳轉(zhuǎn),對馬文波說起了自己家的一件事:“石達開隨身佩戴的那把寶劍,現(xiàn)在還保存在我們家呢!”
“是嗎?石達開的佩劍怎么會在你們家?”馬文波驚奇地問道。
蔡威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清朝的時候,我們蔡家的祖先曾在四川當官,和石達開在大渡河上打過仗。那柄寶劍非常鋒利,我小時候還見過,上面刻有‘青鋼寶劍’四個字……”
這一天晚上,蔡威和馬文波聊了很久,也聊了很多,并且還向馬文波說起了自己的妻子,以及未曾謀面的兒子。關(guān)于石達開佩劍的事情,馬文波覺得既新鮮又神奇,對此印象非常深刻。
也就是這一次聊天,為馬文波后來苦苦探尋蔡威的身世,找到蔡威的后人埋下了伏筆。當然,這是后話了。
1936年7月,紅四方面軍第三次過草地,連續(xù)行軍,再加上高強度的工作,蔡威病倒了。不過,憑借著頑強的毅力,和對革命忠貞不渝的信念,蔡威始終咬牙堅持,和部隊一起走出了草地。那時候,條件非常艱苦,大家的一日三餐都成問題,更何況醫(yī)療物資了。
由于沒有藥物治療,蔡威的病情越來越重,這讓馬文波非常著急,可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。看著日漸憔悴、有氣無力的蔡威,馬文波心疼極了,他盡一切可能照顧蔡威,祈禱蔡威的病能夠慢慢好起來。然而,讓人痛心的是,1936年9月,當部隊來到位于甘肅岷縣的朱爾坪之時,蔡威的病情突然進一步加重,最終停止了呼吸,他的生命定格在29歲。
對于蔡威的特殊貢獻,朱總司令曾這么對蔡威的老戰(zhàn)友宋侃夫說:“我們離開中央蘇區(qū),進入湘、滇、黔、川地區(qū)以及四渡赤水時,對周圍敵情搞不清楚,是你們四方面軍電臺的同志們,也包括你宋侃夫同志,經(jīng)常在深夜,把破譯敵人電報的情況,整理電告我們。”毛主席也曾對宋侃夫講:“你們紅四方面軍電臺的同志辛苦了,有功勞呀!在我們困難的時候,在四渡赤水前后,是你們提供了情報,使我們比較順利地克服了困難。”
由于地下工作和無線電技偵工作的特殊性,新中國成立之后,蔡威烈士的事跡長期以來一直鮮為人知,他的烈士身份也一直沒有得到確認,甚至就連他的家人也無從知道他的下落。當年的老戰(zhàn)友宋侃夫、馬文波等人,曾試圖尋找蔡威烈士的后人,但是由于有關(guān)線索極少,最終也沒有成功。
馬文波少將
時光荏苒、歲月如梭,轉(zhuǎn)眼就到了1982年春節(jié)。此時,即將從北京軍區(qū)副司令員崗位上離休的徐深吉(1955年,被授予中將軍銜),邀請老戰(zhàn)友宋侃夫、王子綱等人聚會。酒席間,徐深吉回想起了蔡威烈士,因為當年紅四方面軍長征期間,徐深吉曾擔任紅四方面軍第73師副團長,蔡威攜帶電臺經(jīng)常和第73師一起行動。
這時候,宋侃夫擔任全國總工會副主席一職,而王子綱則剛從國家郵電部部長的崗位上離休。在交談過程中,“蔡威”這個名字,又一次勾起了宋侃夫、王子綱的回憶。此后,他們決定立即行動起來,就算難如登天,也要搞清楚蔡威烈士的身世,找到蔡威烈士的遺屬。
不久之后,宋侃夫、王子綱又聯(lián)系了已離休的總參謀部第三部副部長馬文波(1955年,被授予少將軍銜)、烏魯木齊軍區(qū)司令員肖全夫(1955年,被授予少將軍銜)等幾位蔡威的老戰(zhàn)友,他們幾位老同志替已離世快50年的蔡威烈士,踏上了令人感動的尋親之路。
可是,大家只知道蔡威烈士是福建寧德人,其他的信息一無所知。怎么辦?大家經(jīng)過商量,先由開國中將徐深吉寫了一篇紀念蔡威烈士的文章,發(fā)表在《福建日報》上。接著,開國少將肖全夫也寫了一篇紀念蔡威烈士的文章,發(fā)表在了《戰(zhàn)勝報》和《人民郵電報》上。幾位老同志希望能通過這種辦法,能夠找到關(guān)于蔡威烈士的線索。
很快,探尋蔡威烈士身世的事情有了回音,這讓幾位老同志非常高興。原來,福建寧德一位姓張的老人,在看過紀念蔡威烈士的文章之后,提出蔡威烈士的一些情況和他的弟弟非常像。為了確保事情的真實性,幾位老同志立即聯(lián)系有關(guān)部門,對姓張的老人以及他的弟弟進行了詳細調(diào)查。
由于時過境遷,資料缺失,調(diào)查來調(diào)查去,有關(guān)部門也調(diào)查不出來個所以然來。而且對于你姓張的老人所說的,幾位老同志感覺有的情況與蔡威烈士對得上,有的則對不上。這可怎么辦?就在這個時候,開國少將馬文波想起了一件事——當年蔡威烈士在金沙江畔對他說的那些話:“石達開隨身佩戴的那柄寶劍,現(xiàn)在還保存在我們家呢!”
這是一條非常關(guān)鍵的信息,如果姓張的老人家中有這柄寶劍,那不是完全對上了嘛。然而,讓幾位老同志失望的是,當他們向姓張的老人問起那柄寶劍的事情之時,姓張的老人卻肯定地回答說:“沒有!”幾位老同志覺得事情重大,不可草率,所以一定要慎重地查證。
時間又過了兩年,1984年,宋侃夫來到福建視察工作,工作之余他仍不忘探尋蔡威烈士的身世。這一次,經(jīng)過福建寧德黨史辦的同志協(xié)助,宋侃夫和寧德蔡家的人接上了頭。其實,蔡家人也一直在尋找“失蹤”的蔡澤鏛,他們根本不知道蔡澤鏛的化名——蔡威。
當年,蔡威(蔡澤鏛)的妻子在臨終之時,還再三囑咐兒子蔡植生(又名蔡作祥),一定要找到父親的下落。秉承母親的遺愿,蔡植生先后到福州、上海打聽父親的下落,可是總是石沉大海、杳無音信。1976年,蔡植生因病去世,年僅49歲。在去世之前,蔡植生又將尋找父親蔡澤鏛的事,交給了兩個兒子蔡述道、蔡述波。
對于蔡述道、蔡述波而言,爺爺蔡澤鏛是非常陌生的,就連父親蔡植生都沒有見過爺爺?shù)拿?,更何況他們呢!話說回來,自從通過福建寧德黨史辦的同志,與幾位老同志取得聯(lián)系之后,蔡述道、蔡述波也不敢確定,蔡威烈士就是他們的爺爺蔡澤鏛。這一次,探尋蔡威烈士身世的工作,又一次陷入了死胡同。怎么辦?
此時,開國少將馬文波提到的“那柄寶劍”,成為了證實蔡澤鏛就是蔡威烈士的關(guān)鍵。對于那柄寶劍,蔡述道、蔡述波最初是不知道的,他們后來通過家族里的長輩才了解到,蔡家很早之前確實有一柄寶劍,可是已經(jīng)于1956年全省歷史文物征集之時上交給了政府。至于這柄寶劍如今在何處?蔡家長輩們都說不出來。
在這樣的情況,1985年,開國少將馬文波受幾位老戰(zhàn)友們的委托,開始了苦尋“那柄寶劍”之旅。那時候,馬文波查訪了革命軍事博物館和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,結(jié)果沒有任何消息。后來,馬文波決定親自到福建走一趟,去福建的大小博物館看一看,只要找到了那柄寶劍,就可以證實蔡澤鏛就是蔡威烈士了。
然而,跑遍了福建的大小博物館,馬文波都沒有找到那柄寶劍。正在馬文波失望之際,陪同在他身邊的福建省博物館的館長說道:“有很多尚未清理的文物,都存放在倉庫之中,近期我們就開始進行大清理,說不定就能找到那柄寶劍。”聽到這句話,馬文波連連點頭,說道:“好,好,現(xiàn)在也只能這樣了!”
由于清理需要時間,馬文波只好先行回到北京,向宋侃夫等幾位老戰(zhàn)友說明情況。不過,在離開福建之前,馬文波特意囑咐福建省博物館館長:“一旦有了消息,請你立即告訴我!”1985年7月初,福建省博物館館長帶領(lǐng)工作人員,開始對存放在倉庫中的文物進行全面而細致的清理。
這樣一來,就出現(xiàn)了我們在文章開頭說的那一幕——一柄長81.7厘米、寬3.2厘米,劍柄上刻有“青鋼寶劍”四個字,劍身上則有“二龍戲珠”精美紋飾的寶劍被找到了。這正是蔡家人于1956年歷史文物征集之時,上交給當?shù)卣哪潜鷮殑ΑV链?,一切都水落石出了,蔡澤鏛就是蔡威烈士!
得知這個消息之后,宋侃夫、馬文波等老同志欣喜若狂。很快,由宋侃夫、王子綱、肖全夫等老同志聯(lián)合署名,由馬文波親自執(zhí)筆所寫的關(guān)于蔡威烈士身世的調(diào)查報告,被送到了李先念主席和徐向前元帥的辦公室案頭。兩位中央領(lǐng)導看過調(diào)查報告之后,回想起當年蔡威烈士在紅四方面軍的一幕幕往事,淚水瞬間奪眶而出。
緊接著,兩位中央領(lǐng)導在調(diào)查報告上作出批示,進一步證明了蔡威烈士的特殊的革命功勛。1986年7月,徐向前元帥還親筆為蔡威烈士題詞——無名英雄蔡威。到了1998年5月,蔡威烈士的長孫蔡述道,在有關(guān)部門的陪同下,來到了位于甘肅岷縣的朱爾坪,將蔡威烈士的遺骨護送回了家鄉(xiāng)福建寧德。
讓我們向蔡威烈士致敬!向無數(shù)革命先烈們致敬!沒有革命先烈們拋頭顱、灑熱血,就沒有我們?nèi)缃裥腋C篮玫纳睿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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